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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肖秉彜拍視頻的目的是為了帶貨，那麽鐘靈毓拍視頻的目的就是捧人。
因為她自己是做自媒體的，所以她太知道個人ip意味著什麽。它讓個人的價值變成經濟收益，將自己的知識和經驗轉化成有價值的產品。哪怕將來脫離了團隊，但仍然可以在這個圈子裏有一席之地。
鐘靈毓答應要給他們做視頻指導，先給小松和順子他們兩個分享了早先她剛開始做自媒體時的經驗，“我那時候，啥也不懂，但是每天都會去拆解爆款視頻，一個視頻它既然能成為爆款，絕對有它的理由。”
“我們可以從配樂的選擇，視覺效果，視頻創意等諸多方面去拆解，找出它的核心爆點。”
“比如，我上次剪輯那條宣傳視頻，重點放在了視覺效果上，但是咱們今天拍的那條，後期的剪輯上不但強化了視覺效果，還有重點塑造反差感。”
“狂拽酷炫的騎士團隊在現實生活中竟然是搞笑男，這一點就很有看頭。”
小松跟順子很認真地在聽講，手邊有個筆記本，時不時在上面做筆記。彼時，廚房那邊傳來次次啦啦的聲音，許是今天的晚飯已經下鍋並開始翻炒。
鐘靈毓在院子裏就聞到那陣子香味，她吞了吞口水，繼續講：“我寫腳本的時候，綜合考慮了咱們所具備的優勢，比如，”鐘靈毓忍不住一誇，“顏值。”
“顏值在的地方，那就是顏狗的天堂。”
小松：“……”
順子：“……”
這句話要記下來嗎？
不用。
肖秉彜翻炒著鍋裏的青椒，火候到了將它盛出來，老耽把洗好的鍋遞給他。隨後去把路上買來的西瓜切好，給那邊認真學習的三個人送過去。
“來，學太久了，先吃點西瓜休息休息。”
“謝謝你，”鐘靈毓道謝，長了一口，稱讚道：“這瓜好甜。”
廚房裏的香氣還在繼續散發。
肖秉彜不談生意不忙業務的時候，就是個廚師的命。平時要是不忙，他每天都會下廚，一來是他的兄弟們愛吃，二來是他自己愛吃。第三個原因，是因為他喜歡做飯，就跟排解壓力釋放情緒似的，都能隨著美食的烹飪而煙消雲散。
自打鐘靈毓也加入到幹飯隊伍之後，他更賣力了。
原因無他，鐘靈毓愛誇誇。
他沈浸在那一聲聲“好吃”“絕了”當中無法自拔。而且，鐘靈毓十分珍視他的勞動成果，每次都會把他做的飯吃得幹幹凈凈。好像留下一滴湯水就是對他廚藝的不認可。
試問，碰上這樣捧場的幹飯搭子，他能不把鍋鏟掄冒煙嗎？
有時候她覺得每天都過來吃飯會太過叨擾，所以推辭不來。但架不住兄弟四個輪番催她，鐘靈毓不好意思不來。
爆炒茄子出鍋，肖秉彜手中都沒來得及放下鍋鏟，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大喊：“救命啊！救命！”
他離得近，沖出去一看，好家夥，兩只雞追著鐘靈毓咬，旁邊還有一只大鵝在阻道兒，三個方向被包圍，她無處可跑，一陣雞飛狗跳後，手裏拿著一塊沒吃完的西瓜沖到了他身後。
肖秉彜手裏的鍋鏟成了反擊的工具，對著撲過來的公雞腦袋就是一頓敲，俗話說，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老耽抓起地上公雞，將它們丟進了雞舍。大白鵝見自己敵難寡眾，悠哉悠哉踱步離開戰場。
危機解除，肖秉彜回過頭，鐘靈毓正委屈地憋著嘴，眼淚要掉不掉。被那幾只雞一刺激，她真情流露，徹底放開自我開始吐槽。怨恨般指責那三只牲畜：“我剛剛，就是拿著西瓜去雞舍那邊走了兩步，然後就被攻擊了，我真的啥也沒幹。”
“它們就跟長了腦子似的，還會配合！”
“最可恨的是那只鵝，它敢搶我西瓜！”
肖秉彜一秒破功，再也忍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他本來還想問問她有沒有傷著，現在一看，純屬嚇著了，一邊生氣一邊跟他抱怨。嘴叭叭的說個不停，還不忘再啃兩口瓜。
按照她的本事，對付兩只雞肯定沒什麽問題，可關鍵的是要護好手裏的瓜，這才落了下風。
鐘靈毓生氣著呢，看肖秉彜笑得這麽開心，她茫然地看向他：“你笑什麽？”
“我……”他憋住不笑了。
轉過頭去再一看，老耽小松順子也在笑，也就是笑聲沒有肖秉彜大。知道人家姑娘這會兒心裏正委屈著，所以他們連忙收了笑，上前來關心：“秀姐沒事吧？”
“秀姐你放心，待會兒吃完飯……噗、我給你報仇。”小松捂著嘴，差點沒忍住，被老耽往死裏擰胳膊才把笑意憋了回去。
鐘靈毓：“……”
肖秉彜洗完鍋鏟，繼續回去做飯時，一想起來還是笑的一抽一抽的，肩膀也笑得發抖。
明明這個時候笑是不對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
拍完視頻之後，又促成了一波銷量，鐘靈毓功不可沒。
昨天飯桌上，他們兄弟四個一言不發。小松跟肖秉彜時不時就要做一下面部管理。能看得出他們倆抿唇的力道很重，就那麽幹坐著，手裏拿著飯碗，仰頭面向天空，飯都顧不上吃。
她去廚房添飯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不似人聲的叫聲，像極了肖秉彜笑起來恨不得把肺管子裏的空氣一並擠出喉嚨時發出的聲音。偏偏這樣的聲音只有一個音節，在她走出廚房時自動消失。
聽起來就跟野猴子叫喚似的。
從他家回來後，鐘靈毓晚上睡覺時做了一個夢，夢裏，肖秉彜頭戴花冠，在一群公雞裏稱王。一見到她，便指揮著那幫公雞，道：“孩兒們，給我上！”
頓時，群雞四起，將她團團圍住。
*
今天鐘靈毓不想再去見他們了。
她又一次來到絨花作坊，跟著阿奶學做絨花。好幾節課沒過來聽，跟上去有一點吃力。為此她聽的很認真。
旁邊的一個男生沒好好跟著學，時不時看一次手機，看完之後宛若春風拂面般開心。
嗯，笑和賤是有區別的，很明顯的區別。
“傳統方式下的絨花工藝品，它的觸感是毛茸茸的，制作好絨條之後，要把這些絨條並列擺放，要是絨條邊緣不夠整齊，可以修剪一下。”
“之後，要固定住這些絨條，調整弧度，做出花瓣的模樣。”鐘阿奶一點點地給同學們做著演示。
“要是想讓花變得更加圓潤飽滿，那咱就多放幾根絨條。”
“許小四，你在認真聽沒有啊？”
鐘靈毓旁邊的那個男生連忙放下手機，不敢再開小差，認認真真學習，但是會趁著阿奶在忙著演示操作時偷瞄一下手機屏幕。
鐘靈毓大膽猜測：這小子絕對是談戀愛了。
因為知道過幾天要做新項目的預熱，所以少不了要做宣傳視頻。今天她過來的另外一個目的，是想看看絨花作坊已經完成的絨花工藝品。
據她所知，現在的絨花可以售給花店、禮品店，在古裝電視劇中用作頭飾，還能在時尚元素中當作飾品。但是就目前為止，鮮少能夠在電商平臺上看到有人售賣。所以，如果做好宣傳的話，前景一片向好。
於是，她又溜了。
阿奶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見怪不怪了。
之前在肖秉彜家開會的時候，聽老耽和順子說作坊的效益不是很好，現在只能勉強達到不賺不賠的局面。
生產車間裏，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是空的。因為沒有活計，所以工人也被遣回家。
裏面多是年紀偏大的阿叔阿嬸，還有幾位年輕人。現在根據她返鄉大半個月以來的了解，他們是村裏為數不多的勞動力。倘若絨花作坊真的賺不到錢，他們便也賺不到錢，唯一的生計就是進城打工，以此養家糊口。
若是這樣，一系列問題便會隨之而來。
以她貧瘠的認知所知道的，比如空巢老人、留守兒童……
一個鄉村的繁榮前景未等出現便已落幕。
她正要離開這裏時，看到三位阿叔向她走來，“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老周的辦公室在哪？”他們身材幹瘦，粗糙材質的T恤松松垮垮地垂下，枯枝般的黑色小臂以及那溝溝壑壑的臉上滿是歲月與辛勞的痕跡。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常來。”鐘靈毓回答道。
正要離開時，其中一位阿叔認出了作坊的負責人老周，激動道：“在哪兒呢！”
“老周，可算找到你了。”
三位阿叔要找的老周同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頭發花白，背手踱步而來，腿腳還有些不大利索，他笑著問：“老林來啦，找我啥事？”
“是這樣，作坊拖欠著我兩個月的工資，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家裏大兒子還在上大學，小兒子在上高中，現在急需用錢。”
老周愁嘆道：“老林，我知道你家困難，你一個人供養兩個孩子不容易。”
“我前幾天去找之前合作過的廠家，他們現在都跟大的工廠合作，很少從咱們這邊走訂單。現在小作坊是越來越難做了，賬上沒錢，我也很為難。”
“老周，但我現在是真的急需用錢……”
那位老父親眼裏的焦急刺痛了鐘靈毓，她靜靜地看著他用那枯枝般的小臂拂去額頭上的汗，他想說點什麽，可是千言萬語匯集到一處，只剩抖動著的唇部肌肉和不得不的妥協讓步，他豎著一根食指：“老周，一個月的、你先給我一個月的…… ”
“來，你先別著急，咱去辦公室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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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肖秉彜拍視頻的目的是為了帶貨，那麽鐘靈毓拍視頻的目的就是捧人。
因為她自己是做自媒體的，所以她太知道個人ip意味著什麽。它讓個人的價值變成經濟收益，將自己的知識和經驗轉化成有價值的產品。哪怕將來脫離了團隊，但仍然可以在這個圈子裏有一席之地。
鐘靈毓答應要給他們做視頻指導，先給小松和順子他們兩個分享了早先她剛開始做自媒體時的經驗，“我那時候，啥也不懂，但是每天都會去拆解爆款視頻，一個視頻它既然能成為爆款，絕對有它的理由。”
“我們可以從配樂的選擇，視覺效果，視頻創意等諸多方面去拆解，找出它的核心爆點。”
“比如，我上次剪輯那條宣傳視頻，重點放在了視覺效果上，但是咱們今天拍的那條，後期的剪輯上不但強化了視覺效果，還有重點塑造反差感。”
“狂拽酷炫的騎士團隊在現實生活中竟然是搞笑男，這一點就很有看頭。”
小松跟順子很認真地在聽講，手邊有個筆記本，時不時在上面做筆記。彼時，廚房那邊傳來次次啦啦的聲音，許是今天的晚飯已經下鍋並開始翻炒。
鐘靈毓在院子裏就聞到那陣子香味，她吞了吞口水，繼續講：“我寫腳本的時候，綜合考慮了咱們所具備的優勢，比如，”鐘靈毓忍不住一誇，“顏值。”
“顏值在的地方，那就是顏狗的天堂。”
小松：“……”
順子：“……”
這句話要記下來嗎？
不用。
肖秉彜翻炒著鍋裏的青椒，火候到了將它盛出來，老耽把洗好的鍋遞給他。隨後去把路上買來的西瓜切好，給那邊認真學習的三個人送過去。
“來，學太久了，先吃點西瓜休息休息。”
“謝謝你，”鐘靈毓道謝，長了一口，稱讚道：“這瓜好甜。”
廚房裏的香氣還在繼續散發。
肖秉彜不談生意不忙業務的時候，就是個廚師的命。平時要是不忙，他每天都會下廚，一來是他的兄弟們愛吃，二來是他自己愛吃。第三個原因，是因為他喜歡做飯，就跟排解壓力釋放情緒似的，都能隨著美食的烹飪而煙消雲散。
自打鐘靈毓也加入到幹飯隊伍之後，他更賣力了。
原因無他，鐘靈毓愛誇誇。
他沈浸在那一聲聲“好吃”“絕了”當中無法自拔。而且，鐘靈毓十分珍視他的勞動成果，每次都會把他做的飯吃得幹幹凈凈。好像留下一滴湯水就是對他廚藝的不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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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炒茄子出鍋，肖秉彜手中都沒來得及放下鍋鏟，就聽見外面有人在大喊：“救命啊！救命！”
他離得近，沖出去一看，好家夥，兩只雞追著鐘靈毓咬，旁邊還有一只大鵝在阻道兒，三個方向被包圍，她無處可跑，一陣雞飛狗跳後，手裏拿著一塊沒吃完的西瓜沖到了他身後。
肖秉彜手裏的鍋鏟成了反擊的工具，對著撲過來的公雞腦袋就是一頓敲，俗話說，力道剛剛好，懵逼不傷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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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們就跟長了腦子似的，還會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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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毓生氣著呢，看肖秉彜笑得這麽開心，她茫然地看向他：“你笑什麽？”
“我……”他憋住不笑了。
轉過頭去再一看，老耽小松順子也在笑，也就是笑聲沒有肖秉彜大。知道人家姑娘這會兒心裏正委屈著，所以他們連忙收了笑，上前來關心：“秀姐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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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靈毓：“……”
肖秉彜洗完鍋鏟，繼續回去做飯時，一想起來還是笑的一抽一抽的，肩膀也笑得發抖。
明明這個時候笑是不對的，可是他真的好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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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廚房添飯的時候，聽到外面傳來不似人聲的叫聲，像極了肖秉彜笑起來恨不得把肺管子裏的空氣一並擠出喉嚨時發出的聲音。偏偏這樣的聲音只有一個音節，在她走出廚房時自動消失。
聽起來就跟野猴子叫喚似的。
從他家回來後，鐘靈毓晚上睡覺時做了一個夢，夢裏，肖秉彜頭戴花冠，在一群公雞裏稱王。一見到她，便指揮著那幫公雞，道：“孩兒們，給我上！”
頓時，群雞四起，將她團團圍住。
*
今天鐘靈毓不想再去見他們了。
她又一次來到絨花作坊，跟著阿奶學做絨花。好幾節課沒過來聽，跟上去有一點吃力。為此她聽的很認真。
旁邊的一個男生沒好好跟著學，時不時看一次手機，看完之後宛若春風拂面般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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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統方式下的絨花工藝品，它的觸感是毛茸茸的，制作好絨條之後，要把這些絨條並列擺放，要是絨條邊緣不夠整齊，可以修剪一下。”
“之後，要固定住這些絨條，調整弧度，做出花瓣的模樣。”鐘阿奶一點點地給同學們做著演示。
“要是想讓花變得更加圓潤飽滿，那咱就多放幾根絨條。”
“許小四，你在認真聽沒有啊？”
鐘靈毓旁邊的那個男生連忙放下手機，不敢再開小差，認認真真學習，但是會趁著阿奶在忙著演示操作時偷瞄一下手機屏幕。
鐘靈毓大膽猜測：這小子絕對是談戀愛了。
因為知道過幾天要做新項目的預熱，所以少不了要做宣傳視頻。今天她過來的另外一個目的，是想看看絨花作坊已經完成的絨花工藝品。
據她所知，現在的絨花可以售給花店、禮品店，在古裝電視劇中用作頭飾，還能在時尚元素中當作飾品。但是就目前為止，鮮少能夠在電商平臺上看到有人售賣。所以，如果做好宣傳的話，前景一片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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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奶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見怪不怪了。
之前在肖秉彜家開會的時候，聽老耽和順子說作坊的效益不是很好，現在只能勉強達到不賺不賠的局面。
生產車間裏，三分之二的位置都是空的。因為沒有活計，所以工人也被遣回家。
裏面多是年紀偏大的阿叔阿嬸，還有幾位年輕人。現在根據她返鄉大半個月以來的了解，他們是村裏為數不多的勞動力。倘若絨花作坊真的賺不到錢，他們便也賺不到錢，唯一的生計就是進城打工，以此養家糊口。
若是這樣，一系列問題便會隨之而來。
以她貧瘠的認知所知道的，比如空巢老人、留守兒童……
一個鄉村的繁榮前景未等出現便已落幕。
她正要離開這裏時，看到三位阿叔向她走來，“小姑娘，你知不知道老周的辦公室在哪？”他們身材幹瘦，粗糙材質的T恤松松垮垮地垂下，枯枝般的黑色小臂以及那溝溝壑壑的臉上滿是歲月與辛勞的痕跡。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不常來。”鐘靈毓回答道。
正要離開時，其中一位阿叔認出了作坊的負責人老周，激動道：“在哪兒呢！”
“老周，可算找到你了。”
三位阿叔要找的老周同樣是一位年過半百的老人，他頭發花白，背手踱步而來，腿腳還有些不大利索，他笑著問：“老林來啦，找我啥事？”
“是這樣，作坊拖欠著我兩個月的工資，我這也是實在沒辦法了，家裏大兒子還在上大學，小兒子在上高中，現在急需用錢。”
老周愁嘆道：“老林，我知道你家困難，你一個人供養兩個孩子不容易。”
“我前幾天去找之前合作過的廠家，他們現在都跟大的工廠合作，很少從咱們這邊走訂單。現在小作坊是越來越難做了，賬上沒錢，我也很為難。”
“老周，但我現在是真的急需用錢……”
那位老父親眼裏的焦急刺痛了鐘靈毓，她靜靜地看著他用那枯枝般的小臂拂去額頭上的汗，他想說點什麽，可是千言萬語匯集到一處，只剩抖動著的唇部肌肉和不得不的妥協讓步，他豎著一根食指：“老周，一個月的、你先給我一個月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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